墨寒睿的指尖触碰到叶南栖手腕的一瞬间,被刺骨的冰凉激得浑身一颤。
他猛地将人从地上捞进怀里,双臂死死环住叶南栖的身体,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体温渡过去。
“栖栖,别开玩笑了……醒醒!”
墨寒睿声音发哑,手指痉挛般抓着叶南栖背后的衣服。
怀中人毫无反应,头颅无力的垂向一侧,暗红的血痂凝在苍白的唇角,像一记重锤砸进他的脑中。
墨寒睿颤着手掏出手机按下急救电话,平日沉稳的声线已经带上了哭腔。
“我的妻子晕倒了,嘴边都是血!快来——”
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呼啸而至,医护人员将叶南栖送上担架抬进了车厢。
墨寒睿跪在担架旁,攥着叶南栖的手贴在脸上,机械性的低声喃喃着。
“温度太低了对不对?你平时最怕冷了,我给你暖暖。”
随行医护人员欲言又止的瞥了一眼心电监护仪上笔直的绿线,默默拉上了隔离帘。
到医院后,抢救室的灯亮起又熄灭,不过短短15分钟。
“墨先生,患者死于心脏急性衰竭。”
医生摘下手术口罩,避开他充血的眼睛。
“请节哀。”
“不可能!”
墨寒睿突然暴起揪住医生的领口,眼底猩红一片。
“她昨天还好好的,你们再检查一遍,她不会死的……”
医生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,轻轻抽出自己衣领,叹了口气。
墨寒睿跪在地上,心口撕扯着发疼,泣不成声。
“她不会离开我的,她……”
手术室门被打开,从里面推出一辆推床。
一片白布遮掩了尸体的面容和身体,但墨寒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叶南栖。
他扑上去死死抓住推床栏杆,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“叶南栖,你起来呀,你不是说好等我回家吗!”
一旁的护士开口劝阻。
“先生,您夫人现在要送去太平间,否则尸体不好保存,麻烦您配合一下。”
墨寒睿怔怔的松了手,慢慢的跟在推车后进了太平间。
推车人员看到墨寒睿眼神空洞的跟着,心生怜悯,他转身对墨寒睿开口。
“墨先生,您有什么想说的就都说出来吧,我在外面等您。”
工作人员出去后,墨寒睿怔怔的走到叶南栖尸体身边,掌心颤抖却轻柔的拂过叶南栖的发顶。
“你睁眼看看我……求你了,看我一眼……”
叶南栖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,再也听不到墨寒睿的任何一句话了。
墨寒睿蹲下身来,将身体蜷缩起来,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声
“是我错了……我不该去见霍佩雯,不该骗你。”
墨寒睿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,哭声混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。
“栖栖……栖栖……”
将近傍晚,墨寒睿跌进家门,玄关的感应灯亮起。
餐桌上的汤表面结着灰白的油膜,墨寒睿机械地舀起一勺送进嘴里。
腥苦的滋味在舌尖炸开,呛得他弓腰剧烈咳嗽,汤匙“当啷”一声摔碎在地上。
墨寒睿不管不顾,捧着汤碗,将里面油腻腻的汤全都咽了下去。
回到卧室后,墨寒睿将自己埋进被子里,感受着叶南栖留下的最后一丝气息。
一转头,墨寒睿看到了半掩着的抽屉。
他心有所感似的,走过去将抽屉拉开,看见了一封淡蓝色的信封。
�致寒睿】
娟秀的字迹刺得他瞳孔骤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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